【郁泪】Illusion
*中二到爆炸的人类郁X人鱼泪设定
*总之是不回头的脑洞，总之OOC预警
*剧情衔接大概只存在于我的脑内
Illusion
【1】
再一次看到他时，神无月郁又想起了，夏天里阳光照耀下的山坡，带着海洋气息的风，和无限蔓延开来的、柔弱却依旧在盛放着的白色花朵。
“泪！”他毫不犹豫地喊出一直记着的那个名字，绿色头发的少年转过头，在一瞬间的惊讶后，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他的拥抱，“太好了，又见到你了。”
被叫做“泪”的少年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いっくん”，然后朝着他笑了。
久违的那种心跳突然失速的感觉又回到了他身上，神无月郁以在额头上的轻吻，回应了那个微笑。
“泪为什么会在这里？泪不是军人吧？难道是研究人员？家属——啊，不对家属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区域吧……”猜测被一个个摇头否决掉，神无月郁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几乎让他下意识抗拒的答案，“泪……难道你……”
少年脸上浮现起的悲伤，几乎瞬间打碎了重逢的喜悦，神无月郁下意识地抓紧了握在掌中的手：“泪，我——”
“——神无月君？你在那边干什么？”同事的呼喊声突然在背后响起，就在神无月郁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时，感觉到从掌中溜走的指尖，当他回过头，泪已经不见了。
“泪？”回答他的只有错综复杂的通道与冰冷的金属，“……走了吗？”
“泪？谁啊？刚才你和谁在说话吗？”刚才叫了郁名字的青年走了过来，拍着少年的肩膀对新来的后辈教导着，“实验基地可是很大的，别走丢了啊你这家伙。”
“……好的。”
【2】
地下实验基地的夜晚非常的寂静，只能听见仪器运行的声音。即使看不到月光，但神无月郁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他遇到泪时候的事情。
十年前的那个夏日，还是孩子的他在偷偷溜到靠近这片实验基地的山坡上玩耍时，遇到了泪。
泪不会说话，表情也很少，只有站在陡峭的山崖边眺望着不远处的海洋时，才会露出一些寂寞又怀念的神情——正是因为这样的神情，还有那样精致可爱却带着一些透明感的容貌，让他在还是孩子的神无月郁眼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不可思议的氛围。
大概是在山坡上迷路的小妖精也说不定吧，也许天黑后就会跟着萤火虫的路标一起回到森林也说不定……神无月郁这么想着，在对方一笔一划的在自己手心中写字，告诉了自己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忍不住握紧了被写下名字的手心——据说，孩子长大后会忘记自己遇到过精灵的事情，我要把泪的名字紧紧的抓住，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那个夏日，几乎每天都和泪在山坡上见面，笨拙地用山坡上无限蔓延的白色的花朵编织成花环，给他戴上。明明不会说话，也很少露出表情，但奇妙的是，他似乎总能从泪的眼睛中读出他想跟自己说的话。
而之后是怎么分开的，他却几乎没有印象，仿佛是随着夏天一起不知不觉地离开了一样。
“能再次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命运到底是如何安排的，他继续着学业，考上军校，顺利地毕业，然后在志向投放时，选择了远离城市的这座海岛，这个实验基地里。单人宿舍里，没有人回答他，但是神无月郁却还是暗自对自己发誓了，“如果你真的被困在这里，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3】
接下来的几天，神无月郁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实验基地实在是太大了，还有许多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以及等级还太低的军人的他无法进入的区域——泪会在哪里呢？
如同回应他的思念一般，迷宫向他展示了出口——在下一个拐角，他被突然拉住，而双手抱住他的手臂的人，就是泪。
从那双直视着他的眼睛里，他依旧轻易地读出了对方想传达给他的信息。
“跟着你走吗？”得到了对方点头的肯定，少年反握住了对方的手，“嗯，那我们走吧。”
一路逐渐偏离了他最近已经熟悉的区域，向着实验基地的深处走去，光线渐渐变得阴暗起来，奇怪的管道与不时出现的容器他也无暇顾及。泪的态度非常坚决，是在这几天没有见面的时候做了什么决定吗？神无月郁看着走在前面的纤细的背影，觉得自己已经逐渐走到了迷宫的中心。
“泪。”他出声叫住对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你到最后的。”
听到这句话的绿色头发少年顿住了脚步，做了个深呼吸，转身看向他。
然后，退后了几步，消失在了神无月郁眼前的这个巨大容器里。
“泪！”神无月郁向前跑了几步，终于看清了这个狭长容器的全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翡翠色的鳞片，然后向上逐渐稀疏，露出纤细的人类的腰身，被铁环束缚在胸前的如同祈祷一般交握的双手，垂在锁骨处的细软的绿色发丝，被长条状的器械封遮住的下半张脸，和紧闭的双眸。
神无月郁伸手轻轻触摸上冰冷的玻璃壁，莹莹的绿光照亮了他眼底的惊讶，然后那份惊讶逐渐被愤怒和悲伤所取代。
“泪……”被浸泡在营养液里的人鱼，有着一张他熟悉的脸，“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真相吗？”
如同从沉睡中苏醒，人鱼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那是神无月郁非常熟悉的眼神，他静静地注视着被囚禁的人鱼，像过去一样从那双眸子里读出了只向自己倾诉的情绪。
“泪，约定好了，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行事向来利索的军人少年，马上开始查看设备的周围有没有开关。
【4】
“喂——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啊？”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神无月郁的动作，身穿白色长袍的，自然是这里的研究者。
“把泪困在这里的人——是你吧！”
“泪？谁啊——啊，你是说，这条人鱼？”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了光亮，“你知道这条怪物的事情？”
“泪才不是怪物！”
“人鱼的歌声会让人产生幻觉的，那个幻觉是能杀人的，不管是暗杀还是大规模的杀伤，都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简直是理想的武器，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不是怪物。”一边说着一边向神无月郁接近，“但是他很不配合啊，我们只好把他的声音给封印起来了。不过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明明都这么隐蔽了。”
“是泪带我找到这里的，我要把泪救出去！”神无月郁拔出了一直佩戴着的枪，指向不断靠近的研究者。
“他带你来的？本人？不可能啊他不可能离开这个容器……我想想我想想……虽然捂住了他的嘴，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在唱歌——你所看到的那个，应该是人鱼创造的幻觉吧——但为什么是你能看到呢？”
“才不是幻觉！泪是我十年前就遇到的重要的人啊！”少年军人怒目而视的反驳着。
“十年前就遇到了，在这里？是的……十年前曾经仪器有捕捉到有不同寻常的波动，后来逐渐衰弱了……不，不仅仅是幻觉，有着人类的形象，人类的举动，独立的思想，甚至能够成长的——这是他用歌声创造出来的，代替不能离开这里的他自由行动的替身吧。”疯狂的研究者不停地絮叨着，“真是不可思议啊，人鱼还会有这样的功能吗？真是值得研究啊。”
他看向神无月郁：“那就更不能让你轻易带走他了！”
入侵的警报响起，在神无月郁慌乱的一瞬间，穿着白色长袍的研究者凭借成人的力气与实战经验，拉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从神无月郁手中夺走了武器。
被囚禁的人鱼看着这一幕，在水中激烈地挣扎起来，翡翠色的鱼尾摆动激扬起了纷杂的气泡。
“没关系的，泪，不要怕——马上，我就把你救出来——”一边警惕地和研究者对峙着，神无月郁安慰着人鱼的语气却十分温柔。
他已经找到，打开这个狭长容器的开关了，只需要慢慢地靠近过去……打开那个开关……
那声按钮切换的细微的“啪”，和枪声响起的巨大的“嘭”，几乎是同时响起。
【5】
增援的护卫队架起枪包围人鱼与少年的步伐，被倾泻而下的液体给阻挡；随着容器中的液体一起倾泻而下，挣脱了束缚的人鱼顺着水流挣扎着游到了神无月郁的身边。
“いっくん！”人鱼伸出手死死地按住了少年流血的伤口，却无法阻止随着血液一起流逝的生命。
“第一次啊，泪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少年伸出手摸了摸人鱼的脸庞，虽然是冰冷的，但是又那么鲜活，他露出了以往一样的温柔的笑容。
人鱼捂住了少年的耳朵，放声歌唱起来。
一瞬间，海啸的幻象席卷了原本应该在陆地上的实验室，被水淹没的错觉攥紧了在场所有人的喉咙，直至挤压出肺里最后的空气。
从发间滴落下的水珠，像是眼泪一般。
最后，人鱼凑近少年的耳边，轻声地哼唱起了摇篮曲一般的曲调——那是已经无法到达也无法回溯的故乡里，用来送别的歌谣。
在坠入黑暗前，少年又想起了夏天里阳光照耀下的山坡，带着海洋气息的风，和无限蔓延开来的、柔弱却依旧在盛放着的白色花朵。
在这片开满了花朵的山坡上，他伸出了双手——将人鱼拥抱。
*以此处为结尾，接Illusion·补遗
FIN.
@请叫我3533(๑ŐдŐ)b 想看的段落在这里
【6】
闹钟响的一瞬间，神无月郁就睁开的眼睛。
重新看到光亮让他感到非常恍惚——因为做了那么长的一个在昏暗环境里的梦啊。
“等等……”自然而然地想到“梦”这个字眼的时候，梦境里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地复现了。
真是，难得地有真实感啊。很少做梦的运动系少年，终于回忆起了让自己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的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地在他身边熟睡着，完全没受到闹钟的干扰。
不是自告奋勇给我讲故事的泪不好，是失眠了还让泪担心的自己不对。
神无月郁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开起了反省会。
可是泪是说，讲童话故事吧——但是那个……又是怪物实验，又是战斗的故事，哪里是童话了！
“是魔界的童话。”当时靠在自己身边的薄荷感少年，一脸天然又笃定地回答着。
procellarum珍贵的吐槽役之一终于从初醒的混沌中反应过来。
“所以才说，希望不要把泪牵扯到奇怪的事情中去啊——”他一边下床，一边给睡得正熟的搭档掖好被子。
总之，先去找真正的始作俑者算账吧——至少，要跟海桑抗议一下。
——END——